“?~”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葛鸣虚疑惑了,离开的步伐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声音? 是……歌声? 第172章 156 我的祖国 \t似乎就在不远的方向,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t“?” \t一个矿工,正拖着浑身是血的疲惫之躯,从漫长的博斯普鲁斯大桥走来,听到了声音后,他那张麻木的面孔浮现了一丝疑惑。 \t“那是什么声音?” \t一个从员工手中领取了制服与采矿工具,正准备登上矿车的年轻矿工停了下来发出自己的疑问,随后便挨了骂咧的监工一棍子毒打,被推挤上人塞得满满当当的矿车。 \t“是歌声。”葛鸣虚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微扬皓颈,双眸合拢,在充斥引擎轰鸣与员工呵斥的大桥渡口,用心品会风中那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低声呢喃自语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t当然,她没告诉任何人。 \t“那是什么声音?” \t少女温柔、悠扬的声音,她像一个幽灵一样在这世上悄悄游荡,偶尔在这个地方不小心泄了她的蛛丝马迹,在这喧嚣压抑的大桥渡口摆满的矿车之间轻轻回荡,用流水一般的触摸抚慰过每一具身心疲惫的残躯。 \t“那是什么声音?” \t越来越多的矿工疑惑地抬起头,他们都听到了这小小的声音,这究竟是什么声音? \t越来越多的人听到,他们抬起头,仰望这灰蒙蒙的天空,不顾矿车声响轰鸣的机器,不管企业监工与武装保安的叫骂,仔细地听,认真地听,终于,还是听出来了—— \t有人惊呼:“是谁在唱歌呀!” \t明白这一点后,那让大桥渡口众人困惑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人们为了听清那游荡在这世间的歌声,使劲地屏住呼吸,不喘大气,一双双混沌的、病变的、受辐射的、麻木的眼睛都闪烁着急切,非得要听清这在悠扬与自由的空气中的少女歌声。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令人厌烦的引擎轰鸣与员工怒骂了,这些笼罩在歌声上的嘈杂噪音令矿工们忍不住想揍他们一顿。 \t少女悠扬的歌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明明是很小的声音,却意外地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制服光鲜、衣衫整洁的企业员工举棍怒骂,神情麻木、丑陋粗鄙的矿工们一个个急切地抬起头,他们想寻觅这歌声来自何方,不知不觉,就连那些最腐朽伛偻的斑白老人,他们无神浑浊的脓黄眼珠里都重现了些许的光彩。 \t那是什么歌? \t明明还透着少女的稚嫩,却温柔的仿若每个人记忆中的母亲,这是一首让人……让人流泪的歌……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象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t“呃……居然是这首歌……”葛鸣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了祖国,来到了遥远的异国他乡,居然还能听到这样一首熟悉的歌曲,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泪目了。 \t她想家了。 \t听到歌曲中的悠扬曲调,许多矿工们流落了的眼泪。 \t大多数人这辈子从未听过这首歌的旋律,亦不明晓这首歌谣所用的语言,听不懂这首歌曲中的事物与含义。 可是,那仿若母亲般的悠扬曲调仍然让人们感到一阵熟悉,以至于,不住想要……流泪…… \t吧嗒、吧嗒…… \t酸咸的、疫病的、受辐射的、染血的眼泪,不停地滴落在地面与矿车上。 \t他听见了,他听见了,他也听见了,他们都听见了! \t所有人都听见了,那让人发自内心熟悉的歌声。 \t歌的语言不是大多数人熟悉的事物,却让人们一同盼望的歌声! \t是谁在歌唱? \t不知道,不知道!但我也想,他也想,想大家一起跟着唱这首歌! \t渐渐地,一些人也用自己的语言,自己家乡的腔调,或者就是轻轻哼着旋律,一齐加入了这令人莫名熟悉,不禁流泪的歌曲。 \t“不许说话!不许说话!” \t监工的棍子狠狠敲打车上矿工的脑袋,打得头破血流。 \t“不许说话!不许说话!” \t“不许唱歌!” \t矿车里的,矿车外的,大桥上的,隐隐约约应和着那缥缈的幽灵,用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声音,奏响相同的歌声,隐隐有要冲破苍穹的气势—— \t那幽灵般缥缈的歌声戛然而止了。 \t歌声正有燎原之势的矿工们没了牵头,纷纷不知所措了。 \t“怎么不唱了呢?” \t“哈哈,怎么不唱了呀!” \t很快,那歌声再次响起。 \t一条大河波浪宽 \t风吹稻花香两岸…… \t本该进入激昂变奏的歌曲一模一样地再度重复第一段,虽然动听依旧,却打乱了节奏,失去了引导人们进入更加激情的部分。 \t歌声还是跟第一段一模一样,别说歌词了,连接下来本应更加铿锵有力的变调都没有,唱歌的这家伙……该不会是不会唱第二段吧?\t \t正沉浸在歌曲中的葛鸣虚扶额叹息,摇了摇头。 \t就在企业监工们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那阴魂不散的歌声,再度响了起来! \t而且比原先的曲调要更加激昂!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敞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这是强大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t相同歌曲,不同的歌词,节奏却更为激情的第二段,与先前少女歌声平静悠扬风格截然不同,充满了强大的力量与变革的激情! \t少女充满战斗力的歌声振聋发聩,预示着幸福祥和的美好回忆,要马上趁热打铁,走向未来! \t人们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唱这第二段的少女与先前第一段的时候显然不是一个人——随后,重新找回主旋律的人们高兴地继续唱起来了。 \t这第二段的歌,是葛鸣虚含着思念的泪水唱的。 \t那个家伙不会唱的第二段,就由我来补上吧,这首歌一定要完整地唱完才行! \t这更富有激情与战斗力的第二段,把那幸福祥和的美好生活所欠缺的另一半填补了,填补上的是保卫这宝贵的幸福祥和最坚决的意志! \t越来越多的人在唱歌了,那些企业监工与武装保安们慌了神,这些麻木不堪的奴隶,在这个圣巴塞丽莎保佑的日子里怎会变得如此不成体统,监工脚打颤地朝一个矿工挥去棒子,不再麻木的干瘦矿工一把抓住监工挥棍棒的手腕,继续用他五音不全的沙哑嗓门怒吼出幸福的歌声! \t面对这前所未有的情形,监工们吓得瑟瑟发抖,徒劳地叫骂:“该死的,不许唱,不许唱——喂,你们快去把那个领头的小婊子给我找出来!” \t武装保安们焦急地寻找葛鸣虚的踪迹,钻进小巷子里被她耍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葛鸣虚轻蔑地从发愣叫骂的武装保安身后走过,那充满激情,富有战斗力的第二段从未停过。 \t宁静祥和,亲人的怀抱,梦回最的美丽家乡。 \t热血激昂,不戾而坚的意志,才能守护梦中家园。 \t两位少女素未谋面,却已经用上下两段的歌曲神交一番,温柔与热血,宁静与沸腾,两人的歌声交织在这片桥口感染了无数人那久经麻木的心弦。 \t零零散散的歌声从这个人到那个人,从这台矿车到那台矿车,从桥的这端传到桥的另一端,很快,整座大桥已是无数人歌声的汪洋大海!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象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敞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这是强大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t砰! \t来自山海经的武装保安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动能霰弹枪,将站在车头上唱的最响亮的那个安纳托利亚矿工一枪打碎了胸膛,将他五音不全的沙哑声音永远掐灭在身体里。 \t整座大桥都是巡逻的企业武装保安,桥上时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零星的枪声终究是枪声,人们那嘹亮的歌声渐渐被刺耳的枪声湮灭。热血褪去的矿工们继续做着手上的伙计,麻木、懊恼、后悔……终究是心有不甘,浑浊的眼珠里有怨恨。 \t目睹一切的罗德岛医疗站的护士与保安们还在津津有味地回味刚才听到的那首歌曲。 \t“哇,刚才那首歌真好听啊,那是什么歌呀?” \t“那是一首来自东方的歌哦,你要是想听,下班后我教你。” \t“好哥哥~现在就教我嘛~” \t“哎,被ACE大哥抓到我们开小差会被骂的……好了好了,我教你……” \t枪声响起后,她没继续唱了,葛鸣虚也没唱了,一切又回到了平淡的日常生活。 \t葛鸣虚只是淡淡地看着武装保安拖走几具本就残缺不全的尸骸,塞满矿工的矿车嘟噜噜地向彼岸驶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太稀疏平常了——真是的,自己刚才热血上头图个什么呀。 \t还有这帮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哈哈外国吃土贱民,我唱咱们国家的歌,就算真的很好听,你们瞎起哄什么?真是的,自讨苦吃…… \t葛鸣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t听旋律和歌词,居然还是在唱她家乡的歌曲……离开祖国那么遥远的地方,即使是葛鸣虚也不觉得有些眼角泛泪,不知道自己熟悉的家乡,那些认识的人都变得如何了…… \t“想不到在这种地方还会遇到会唱歌的海外同胞,太久没回家了……去看看吧。” 擦了擦泛泪的眼角,怀着偶遇海外同胞的喜悦与热切,葛鸣虚顺着之前那歌声传来的方向前走去。 \t很快葛鸣虚在岸边找到了一位独自坐着发闲的女孩,衣服脏兮兮、灰不溜秋的,要不是有着漂亮的银白色短发,一对黑色的龙角,一条尾巴在草坪上扫来扫去。 \t“你好,请问刚才是你在唱歌……诶?” \t葛鸣虚呆住了。 \t看对方的外貌,好像和自己预想中同样是离乡游子、海外同胞,有黑发黑瞳的模样……有很大的差异啊。 第173章 157 歌唱的少女 “哼哼~哼?~” 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 银白短发的少女哼着轻快的小调,奇妙的火苗在她的指尖欢快地跃动,尾巴舒服地在草坪上扫来扫去,坐在河畔的草地上休息。 怀着偶遇海外同胞的喜悦心情,葛鸣虚过来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惊讶了。 \t女孩穿着一件宽松的蓝色工装裤,白衬衫打底,经久耐用的工装裤虽然很干净,却很陈旧,磨损多,打了不少补丁。这条陈旧的工装裤被主人经常穿着干重活,显然不是服装店的时尚款式,反而注重它原本的粗糙用途,直接将穿着她的女孩子气质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啧,只是个打工的。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葛鸣虚率先嫌恶地做出了自己的第一判断。 简陋的白衬衫包裹着她胸脯前的软峰,这陈旧的雪白色给予了一份纯洁朴实的气质。一条似乎是用作装饰的红色长巾简简单单地系在左臂,垂在因为辐射与元素侵蚀而闪烁荧光的蓝银草地上。 白色的绷带紧紧缠绕她双手的前臂,却并不是出于装饰,而是为了保护伤口——在她肌肤裸露绷带外面的边缘,葛鸣虚注意到了不知道是烧伤还是受辐射的溃烂痕迹,这样可怖的伤势大概遍布了绷带之下。 真是一具丑陋的身体呢。 葛鸣虚原本欣喜的心情越来越差了。 “诶?你好呀,请问有什么事吗。” 黑角黑尾的银发少女发现了葛鸣虚,她好奇地转过头来,向黑发少女问。 银发少女的嗓音犹如风中银铃,清脆透彻,与方才的歌声如出一辙。当葛鸣虚看清她的面孔,又惊讶了。她白皙秀美的容颜与身上粗鄙的工装截然相反,将少女被粗糙工装拉低档次的气质提了回来,没有用任何的化妆品,完全出于自然简朴的素颜,以及她眼眸中摄人心魂的一抹闪亮光芒,毫无疲倦。 倘若她穿上一身华丽的礼服,眼前的银发少女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位全场亮眼的贵家大小姐吧。 葛鸣虚莫名地幻想。 又或者穿上一身笔挺帅气的军装制服,她就是一位潇洒英气的女军官。 可惜都没有,她穿着一身粗制滥造的旧工装。 葛鸣虚摇了摇头,烦躁地将这些奇怪幻想抛之脑后,耐着反感的性子端详她。 无论是她的容貌,黑色的犄角尾巴,还是这身陈旧粗糙的工装,都和葛鸣虚想象中黑发黑瞳、热爱音乐的海外同胞八竿子打不着。 “我刚才听见有人在唱歌……唱的很好听。”抱着难以置信的怀疑心态,甚至莫名地……感到惶恐害怕,葛鸣虚十分犹豫地问道,“是你唱的?” 突然被夸赞的银发少女感到受宠若惊:“那个歌……的确是我唱的啦!不过好听什么的,突然被你这样说……” 腼腆的银发少女有点害羞,葛鸣虚却不屑地扬起头颅,环抱双臂高傲俯瞰着她说:“我不信,你怎么可能唱出那种歌,有本事你再唱一遍给我听听!” 对方惊讶了一下,看着趾高气昂的葛鸣虚,她没好气地说:“都说了是我唱的,你不信啊,那你现在可听好咯~咳咳!” 被激了好胜心的银发少女清了清嗓子,轻启芳唇,清泉流水,婉婉而出,与先前梦回故乡的温柔歌声如出一辙,葛鸣虚才不得不咬着牙确信了。 但紧接着,葛鸣虚又心有不甘地说:“你这歌还没完,还有第二段呢!” “这……”对方这又犹豫了起来,最后下定决心,开口歌唱,勉强变奏唱起第二段,然而歌词还是第一段,由于生涩的缘故节奏也变得很奇怪,葛鸣虚冷笑,果然,她这后半段是听了自己现学现卖的。 “不对不对,你这后半段完全不对,只有一半的歌怎么可能唱得好,你听好了,这次我唱给你听!哼哼?~” 葛鸣虚有不少音乐素养,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她的妈妈——那个名义上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妈妈就是一名出色的音乐教师,小时候葛家三兄妹都受过不少这方面的教育,她们三兄妹个个都是学校合唱团的顶梁柱——独唱自然也在行。 不好,又被这家伙的歌声勾起回忆了,得专心……被对方温柔的声线变得眼圈微微泛红的葛鸣虚连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甚至动用了灵能力量稳固心神,什么都不去想,用自己最大的实力将歌曲慷慨激昂的后半段完美重现。 “哇!原来刚才那后半段是你唱的呀!”当葛鸣虚将后半段唱完后,银发少女惊喜地扣住双手,“唱的真是太棒了,我一直不知道这后半段该怎么唱,听了你个歌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这首歌原来是这样的。” 娇俏玲珑的黑发少女叉腰牛气哄哄地翘起鼻子质问道:“那我再问你个问题,你知道这首歌是哪里的么?” “我……不知道,这首歌是我一个朋友教给我的,她说,这是一首人们听到心情一定会快乐的歌……” “这首歌是咱们东方的歌曲,是我们共和国的歌,你是共和国人么?” “呃,不是……” “那你凭什么唱我们的歌!”葛鸣虚不满地指责道,“那是咱们国家的歌,你唱个什么劲儿啊。” “凭什……么?”银发少女有点懵了,她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生个什么气,摸了摸头上的犄角,“就算是你们国家的歌,可很好听就是很好听啊,我为什么不能唱?” “呃……”本想辩驳的葛鸣虚,顿时感到一阵空虚的无力。 她刚才到底在生什么气呢? 因为她不是海外同胞,却把她家乡的歌谣唱的那么好听?还是为她对身份的误判后,感觉受到了愚弄而恼羞成怒? “这是一首很美丽的歌,创作这首歌的作者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我好喜欢~”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葛鸣虚心中的纠结,她朴素的微笑仿若不会烦恼,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然后向葛鸣虚伸手表示邀请,说,“但我只知道第一段,唱的总是不太好,请问我能把你当作朋友,多请教一下嘛?” 啧,当作朋友,不要随便麻烦我啊……葛鸣虚看着她这一身粗鄙的打扮,还有手臂绷带边缘不知道是有什么疾病或辐射的伤痕,她着实犹豫挣扎了一番。 “啊啊,烦死了!”葛鸣虚嘟哝埋怨一声,大咧咧地坐在银发少女的身边,圈着纤腿,双手拘谨地放在胯前,偏着头不去看她,“说吧,你想问什么?” “我在想,你能唱出这么优美的声音,你的家乡一定是很美丽的地方吧。” 家乡……想到家门口出去那几株从小看到大的大树,身处异国他乡的黑发少女顿时有些泪目,黑曜石般的眼眸略有晶莹。 然而一想到家乡的那些破事烂事,她就一阵愤恨烦躁,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我没家乡!” “是、是这样么。”被黑发少女的大反应,让她感觉自己问错事了。 葛鸣虚看着这位容易给人带来亲切感的银发少女,又想到那牵起千百人情绪的温柔歌声,又不禁侧头,稍稍看她一眼,问道:“呐,你的家乡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呀?” “我的家乡?那可漂亮啦~”银发少女欢快地指着大海的对岸,“喏,就在那里呢!” 葛鸣虚顺着银发少女手指出的方向顺过去,大海的对岸是安纳托利亚群山。 “在哪儿?” “具体在什么地方嘛?呃,这个,不太好说,我们公社的事情挺多的,经常要到处跑,不过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能歇息一下的根据地,所以……整个安纳托利亚都可以算作是我的家乡啦!” 葛鸣虚额头的血管有些抽搐,大海的对岸是什么地方?崇山峻岭,断石裂谷,岩浆流淌,怪物横行,毒雾弥漫的世界极端之地,来这里打工的企业矿工甚至都得穿戴最起码的防辐射服才能多工作一会儿。 还漂亮,那是,坐航天器走空中旅游路线往下看是挺漂亮的,可要住在那儿…… “这就是你说的家乡?”黑发少女血压在升高,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银发少女点了点头,说:“没错,这里就是我的家乡,嗯,是我现在住的,第二个家乡。”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并不住在这里。那里比这里要冷得多,却有一栋大房子,那里有很多佣人,有很多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可以穿。人们都叫我的爸爸是‘将军大人’和‘同志大人’,条件比现在好很多了。” “可是后来有一天,爸爸遣散了房子里的佣人,叫我收拾行李坐飞机,说,我们的国家已经不在了,要带我去一个‘充满自由空气的地方’,去第二个家继续生活……然后飞机出了事故,掉在了这个地方,爸爸他不在了,只剩我一个人在那里哭……” “不过,这里的人都很好,很温柔,很善良,又跟以前家里的佣人们不太一样,在爸爸不在的那段时间是大家在轮流照顾我,教我在这个地方生活的本领。没有大房子给我住了,就算有也会很快坏掉。没有佣人再把好吃的和漂亮衣服拿过来了,得自己找食材给厨娘阿姨,衣服破了得自己补。空气不能随便呼吸,得先过滤毒气……大家都是这样,过得很艰难,却还是在我做不来的时候腾出手照顾我,要不是大家,我现在早就不在了。所以我想,这里就是爸爸他说的,那个‘充满自由空气的地方’,我们第二个家吧,真可惜,爸爸没能看到现在呢。” 回忆往昔的艰辛,银发少女颇为缅怀地说。 我觉得你爸爸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才会气的发疯吧,葛鸣虚一阵无语,摇了摇头说:“你难道不想回到过去的生活吗?” 第174章 158 远恒的等待,她与她的合唱 \t“想啊,我要是挨饿了,生病了,睡觉晚上肯定会在梦里想。”银发少女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有好吃好玩的,好住好穿的,这么好的日子,谁不想过呀!” \t“既然你都知道这里条件差了,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t“离开……这里?”银发少女思索着,似乎是在困惑葛鸣虚话中的含义,她从身后的挎包取出一块崭新的奶油面包,轻轻咬了半口,细细咀嚼,望着博斯普鲁斯大桥上行进的人群与车队,“你说去城里嘛?城里东西卖老贵了,偶尔去一下解解馋可以,最后不还是要回家嘛。” \t“我是说永远,永远离开这个苦地方,换个地方生活。” \t然而当葛鸣虚说完这句话,缠绕绷带的伤手手握面包,看似单纯朴实的银发少女,她优哉游哉的微笑突然浮现出一丝古灵精怪的狡黠:“连你都不喜欢我这样的人,你觉得换个地方别人就会对我好啦?” \t“呃!才、才不是!”葛鸣虚慌了一下,想不到自己最开始对她不屑的看法,早就被对方看在眼里。真是失策,最近自己的心思有那么容易被看出来么。 \t葛鸣虚立马摆了一张死板倔马脸,不再让自己的情绪有丝毫的泄露了。 \t“我的意思是,你根本用不着过这样的苦日子的。” \t“也许我有幸能得到这份属于我自己的幸福吧。”银发少女笑了笑,缓缓从草坪上起身,将放在身侧、之前因为角度没被葛鸣虚看到的AK47突击步枪挎在身上,幸福满满地揉了揉被奶油面包填饱的肚子,“不过就算再怎么幸运也好,只有某一个人的幸福根本就不叫幸福。我童年梦境中美好的一切,倘若不能被大家一同共享,自然也是无法实现而且毫无意义的天方夜谭。” \t“其实除了童年的回忆,我还会做一个梦……未来的某一天,在我们大家一起的努力下,我们的家乡环境不会再那么恶劣,没有辐射和岩浆,没有饥饿和死亡,人们不用彼此杀戮、彼此争抢、提心吊胆就都能快乐地生活,到处是鸟语花香、欢声笑语,无论从哪里来的人,我们安纳托利亚都将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地方!” \t“虽然每天一睁眼,世界还是那个样子,光会做美梦不去动手做,一切照常的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是我和亲人朋友们一起生活的第二个家乡,总有一天,我们会通过自己的双手把她变成我们美梦中的家园,不需要再呼吸过滤的空气,不需要再拿起武器,我们的敌人更不需要再拿着炸药和喷火器,而是拿着自己辛勤与聪慧的成果来到我们的家乡受到最热烈的欢迎。总有一天这里会沧海变桑田!到时候——我的朋友,我一定会手捧鲜花邀请你,我们可以一起自由自在地放声歌唱,不用再害怕——” \t“开什么玩笑!”一股莫名的怒火从黑发少女的心头燃起来,她拍开对方伸出的邀请之手,恼怒地指着她惊讶睁大的眼睛,“沧海变桑田?你在这里说什么大话呢,生在安纳托利亚这个破地方你还能翻了天不成,还朋友,我可是堂堂华夏儿女,怎么能跟你这种阴沟里爬出来的倪哥贱种相提并论,不要以为你会唱一两句咱们的歌就能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啊——” \t葛鸣虚到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火气,自己是不爽她那自以为是的态度?讨厌这么肮脏污浊她胆敢跟自己平起平坐地唱歌还不以为意?憎恶她的亲和,诅咒她的温柔,反感她那种仿佛素未谋面的姐姐一样的味道,更害怕她那无所畏惧的姿态…… \t害怕? \t“我才不害怕呢!老娘自由自在的很!哼、哼!跟你这种脑袋都坏掉不正常的家伙,我没什么好说的!”葛鸣虚莫名心怯地冷哼一声,掩饰那在灵能力量下最真实的自己,话不投机,站起来扭头就走。 \t“无论你走了多远,我都会在这里等你的。”被葛鸣虚这般过激地羞辱一通,银发少女没有感到愤怒,她惊讶的表情,只是缓缓变为了忧虑,当葛鸣虚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草坪时,银发少女对葛鸣虚大喊,“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来我的家乡,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唱歌哦~” \t两人一番交谈,连对方的名字都未曾知晓。银发少女享用完来之不易的晚餐,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系紧左臂上有些松垮的长巾,红色的长巾随风飘扬,鲜艳的红色仿若沸腾的热血。永不疲惫的少女抬手仰望坠落的夕阳,回想方才偶遇的黑发少女那恼羞成怒的姿态,她无奈摇头一笑,提着AK47突击步枪朝着另一个方向走掉了。 \t小小的插曲,就此别过,心怀愤懑的葛鸣虚嘴里嘟哝咒骂着,飞似的从旧城区一路逃回商业街,一路上颓废破败的景色在迅速变化,变得光鲜亮丽、高大上,变成了来来往往的上班族,再逃一段时间又跑到一个商业广场了…… \t逃? \t“我才没有逃呢!都是那个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不知道在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葛鸣虚咬牙切齿地咒骂。 \t虽说调休的缘故没有太多人,到了晚上总是有人气的,葛鸣虚一路跑,竟然在街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t“诶?鸣虚!”卡比拉看到葛鸣虚仓促过来的身影,对她心神不宁的姿态蛮奇怪的,不过没太多在意,仍兴高采烈地说,“刚才克莱尔带我去逛街,这里到处都在过巴塞丽莎节呢,你看你看,这是巴塞丽莎大人的皇冠——诶诶诶,你带我去哪儿?” \t“走啦,走啊!咱们快走,离这破地方越远越好!” \t“诶,为什么?这里……这座城市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要走?” \t“因为这里有个神经病,你得赶紧离她远点,说不定就被传染了——哎呀管那么多干什么,快走啊!” 第175章 159 葛鸣虚讨厌的人 “哈……哈……” 卡比拉·派西亚奇怪地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呀。” 葛鸣虚突然跑来拽着自己跑,反倒是她体能不支,跟不上卡比拉了。 “碰见一个疯子,没事儿别往那去。”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葛鸣虚擦拭额头的汗水,忽然注意到了卡比拉此时的打扮,“你头上戴着的哪儿来的?” “啊,你说这个啊,是‘巴塞丽莎’的皇冠哦,就是古代统治着这片地方帝国的女皇陛下戴过的皇冠!”精灵少女将头上的皇冠摘下捧在手里,尖尖长长的耳朵兴奋地颤了颤,卡比拉高兴地说,重新戴上转了个圈,“这下我成这个世界的女皇陛下啦,嘿嘿~” 君士坦丁堡在过巴塞丽莎节,城区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氛围,小商贩叫卖着各种礼品周边,除了圣巴塞丽莎的圣像、礼品外,也包括这种廉价的产自东方共和国血汗工厂的塑料金漆皇冠。 “这顶皇冠非常适合你,我亲爱的巴塞丽莎~” 当精灵少女翩翩起舞的时候,有人轻轻扼住了卡比拉的手腕。 惊讶的精灵少女被搂入一个柔软、宽广的怀抱里,灼热呼吸吹拂过吹弹可破的脸蛋,美丽的两对眼眸对视,卡比拉·派西亚脸颊微赧:“克、克莱尔……” 来者是克莱尔·圣·潘德拉贡,此时她没穿几人熟知的火红公主礼服,而是穿上了一身休闲装,将她成熟诱人的体态从高高在上的禁忌神域圣女拉入了邻家的性感大姐姐,她平时被仪容掩盖的随意与狡黠才更加显眼。 她头顶上戴着一顶跟卡比拉风格类似的节日纪念皇冠。 “克莱尔!?”葛鸣虚为克莱尔大变的形象吃了一惊,看着两人亲密的姿势,葛鸣虚的眼角在抽搐,“挪开你的狗爪子!” “错,现在的我并不是克莱尔,我是蒙承神恩统治整片大地的巴西琉斯。”自命古罗马皇帝的克莱尔将卡比拉搂得更亲昵了,“这样才能和我心爱的妻子,我心爱的巴塞丽莎唧唧我我呀~咯咯咯……” “我我我我是克莱尔的妻子!?之前没说过这种事……呜呜哇!”在大公主的嬉笑声中,慌乱的卡比拉又被扯到其他地方去了。 “喂,可恶!”葛鸣虚气得直跺脚。 她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大兔子被别的坏人抓走了。 也许是漫长的孤独令卡比拉在少女的心中占据了太多的地位,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繁华街巷的拐角后,葛鸣虚黑曜石般的眼眸,竟然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自从当年的一场经济危机将她在家庭中的地位打回原形后,葛鸣虚便再也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作为没有血脉的养女,她沦落到了家庭的底层,只能被“奶奶”拿着细竹棍连打带赶地蜷缩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一家人团聚在桌前,等待他们的残羹剩饭——前提是能剩下。 最宠孙子的奶奶省吃俭用,连自己吃饭也顾不上也要把她这个吃白饭的赶出去。 爸爸常年出门在外,家里都是奶奶和妈妈在照顾,偶尔带着小礼物回家时,总是吹嘘道“男人办事,女人小孩都走开”,红着眼睛把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押贷款,一直到追债人上门后就再也没回过家。 妈妈是偶尔能照顾自己的人,虽然当殚精竭虑顾不过来的时候,还是会对自己露出温柔下的狰狞面目。她总是和爸爸吵架,当爸爸把妈妈的从业资格证也拿去抵押贷款后,她签了离婚协议书,回娘家去,从此再也没见过。 家里阶层分明,如果说自己是最次的五等人,奶奶是四等人,妈妈是二等人,那葛铭雨那个表面妹妹就是三等人了。葛鸣虚想,自己到底替她吃了多少的苦头呢? 而那个一等人,除了她爸爸,自然是她那个废物、无用、无能、愚蠢的大哥了。 作为家里唯一一个男孩子,他从小到大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什么都给他,什么都让他,还那么的走运,继承了爸爸跑路破产的厂房后行情正好就好转了…… 他是最卑劣,最可耻,最可恨的人! 他夺走了自己从小到大应得的一切! 而且就连葛铭雨那个贱人都有本事跑到埃及来找自己,时间过了这么久了,那个从小到大享尽一切宠爱于一身的蠢货猪头,居然连个电话也没给自己打过! “气死了!”葛鸣虚啜泣着拼命跺脚。 自己绝对不会原谅他! “还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笨蛋大兔子也一样!” …… “呜……这、这种衣服会不会太大胆了……” “哎呀,怕什么嘛,明明在船上打扮成什么都肯做,来来来,换上看看就知道了。” 在克莱尔的诚挚推荐下,卡比拉还是半推半就地进了更衣间,随着衣服褪下的梭梭声音,克莱尔也在欣赏着这些民间大众店铺的衣物风格。 但,不知不觉,街上的行人愈发稀少了。 “哎呀,我还没玩够呢。”看着衣物的克莱尔喃喃道。 “尊贵的殿下,请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名便衣特工礼节有度地向克莱尔问候,“特使阁下正在国际机场等候您的大驾光临,同时国王陛下也临时解除了您的旗舰使用权。” “‘真的’?”克莱尔轻笑,转头看向便衣特工,以及他的同事们,“那我该怎么回家?” 便衣特工回答道:“您可以使用君士坦丁堡国际机场的穿越门,穿越门已充能完毕随时可以使用,您将在特使阁下的陪同下一齐前往伦敦,明天在圆桌议会有一场听证会在等您。” “可我还想多玩会儿。”大公主鼓起腮帮子,娇嗔道。 “我们被授权在必要时刻可以实行必要手段带走殿下。”便衣特工委婉地说,“至于您的同伴我们也会按照您先前的许诺妥善招待。”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快走吧。”似乎是心里的担子放下了,毫无被软禁的自觉,克莱尔·圣·潘德拉贡大公主殿下兴高采烈地随着便衣特工们离开了服装店。 “呜呜……好紧,感觉,还行啊,就是轻飘飘的……”戴上鸭舌帽,换上一身清凉运动衫与短热裤,纯洁的白丝包裹住她矫健的玉腿,再披上一件外套,那位剑士少女焕然一新,看起来就像个都市少女,就是脚下运动鞋厚实的鞋垫她还要再适应一会儿。 弯腰摸着她从来没穿过的运动鞋,卡比拉抬头喊道:“克莱尔,你觉得我这一身穿起来如何……克莱尔?克莱尔!?” 别说克莱尔消失不见了,就连店铺的服务员也失踪了。 卡比拉嘟哝道:“奇怪。” 卡比拉走出店铺,刚才热热闹闹的外头居然冷清得一个人也没有,煞是诡异。 等到她走到另一条街,街上才重新热闹起来。 可是克莱尔却不见了,现在该怎么办?先去找她吗,还是回去找葛鸣虚? 就在卡比拉困惑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卡比拉,将她拉一旁的小巷中。 “谁!诶……克莱尔!” “嘘,安静。”抓住她的人赫然是克莱尔!只是她现在换了一身打扮,还改了发型,不注意看还真认不出来,克莱尔不像平时那样骄傲自信,语气充满了紧张,“有人在追我,我们得赶紧跑。” 卡比拉问:“谁?” 克莱尔焦急地说:“先别管那么多,跟我来……” “可是葛鸣虚她……唉,哎!” 第176章 160 力量才是力量 卡比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转头的功夫克莱尔公主忽然变了装。 一开始卡比拉还糊里糊涂,渐渐的,卡比拉也察觉到人群中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注视自己。 她们被跟踪了。 这并不奇怪,卡比拉之前就解决过一帮不开眼的家伙,不用多说,这些藏匿在人群中的视线就是想打她们坏主意的人。 她听从克莱尔的吩咐,利用自己敏捷的身手在巷子里甩掉了他们。 而克莱尔,卡比拉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在几秒钟内梳妆打扮,再利用一个不易察觉的小魔法变装,在集市里把那些跟踪者耍得晕头转向的。 克莱尔身为堂堂公主殿下,怎么还会这些门路? 卡比拉·派西亚抱着这样的疑惑,两人分头行动,用各自的方式在列车站重新汇合后,她们登上了一班正要出行的魔导列车。 外头姗姗来迟的跟踪者面对启动的魔导列车追悔莫及,看见那些跟踪者狼狈的样子,克莱尔高兴地捧腹大笑。 “哈哈哈~就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抓住本宫我?做梦去吧!” 说着,克莱尔还对车窗外的跟踪者们做了个鬼脸。 摆脱了跟踪者后,卡比拉惊疑不定地问道:“克莱尔,那些跟着我们的人是谁?” 克莱尔公主骄傲地说:“不过是一帮不认路的蠢猪罢了,八成是想搞大新闻的花边记者吧。” “可是。”看着车窗外向后加速移动的景色,卡比拉忧虑地说,“我们就这样走了,葛鸣虚她……” 克莱尔不在意地罢手说:“不用管她不用管她,那种贫乳第三者天天妨碍咱们也没意思……” “我这个贫乳第三者妨碍到你们私奔还真是抱歉了哦。” 克莱尔的声音愕在那里,卡比拉惊诧地回过头来,发现葛鸣虚不知何时居然坐在了她们对面,贫乳的黑发少女神情不悦,环抱双臂,微微眯起的双眼直瞪着面前的两位乳牛佳人。 卡比拉惊喜说:“葛鸣虚,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我还想问你呢,一转头的功夫就看到你们在跟异端裁判所的便衣特工捉迷藏,还一声不吭地撇下我偷跑,你们要是以为能甩掉我可就大错特错了!”葛鸣虚恼怒地说。 原来刚才那些跟踪者都是异端裁判所的便衣特工! 卡比拉与克莱尔两个人把一帮异端裁判所的特工耍得团团转,却骗不到葛鸣虚,无论是她们两个还是那些便衣特工,她们的动向对于拥有心灵力量的葛鸣虚都了如指掌,当她们两人刚踏入车站的时候葛鸣虚就已经坐在这辆魔导列车上了。 葛鸣虚略微讥讽地对克莱尔说:“以堂堂神圣王国的大公主殿下而言,你的反侦察技巧真不赖,想必一定是在神出鬼没、无孔不入的花边新闻记者的相机镜头前磨炼出来的吧。” 克莱尔吹嘘道:“那可不,我十岁的时候就在异端裁判所开设在爱尔兰的反游击战训练基地理论、实践、考试三位一体满分毕业了,区区几个后辈怎么逮得到本宫呢。” 卡比拉这才对克莱尔方才的隐匿能力恍然大悟。 可是,既然刚才那些人都是异端裁判所的特工,克莱尔身为神圣王国的大公主,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呢? 卡比拉不解。 “也许你觉得在自己的国家当007很酷。”葛鸣虚摇头说,“但我敢肯定像007那样的人在现实中活不过24小时,考虑到你显赫的地位,不出十分钟,这班列车就要为你刹车。” 克莱尔瞪大眼睛,掩口吃惊说:“他们的效率原来有这么高啊!” “不然你以为呢,一个身份暴露的个人想在国家机器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就是死路一条!”葛鸣虚不耐烦地说,“监控、定位、大数据筛选、间谍卫星——啊,我忘记你们神圣王国不能上太空了,作为一个共和国人我不知道你们异端裁判所还有什么监视手段,但总不至于连自家的臭屁公主上了班列车就查不到人影了吧!” “呼呼~” 葛鸣虚不满地说:“你笑什么!” “没事儿,想到好笑的事情。”克莱尔垂首掩口轻笑,抬起头对葛鸣虚说,“你刚才说,个人和国家机器对抗就是死路一条,对吧?” “是啊。” “现代的科学技术何其发达,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如你所言,异端裁判所铁了心要查个人还怕查不到吗。”克莱尔笑着说。 葛鸣虚说:“情报就是力量。” “不。”克莱尔笑道,“力量才是力量。” “正如这个社会的构成一样,无所不能的国家机器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就像战争看起来就是士兵端起武器上战场,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还有许多戴勋章的老长官在房间里笔画江山,研发武器设计图的科学家,开卡车运补给的司机,制造武器的车间工人,种植粮食的农民,还有纳税人们宝贵的税金……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问题,那些在战场上大显神威的超级士兵就跑不动啦。” “而你口中无所不能的国家机器,在外人看来神秘至极的‘异端裁判所’也是这个道理,她的力量比拿着突击步枪上战场的小伙子更隐秘,因此也就更为脆弱——说白了,她就是权力的衍生物,是个权力工具,人们给予了他凌驾于常规之上的权力,可以监控一切,玩弄是非。可一旦支持的人不再需要她,将她跳舞的台阶抽掉那么几条……” 克莱尔·圣·潘德拉贡淡淡地说,萱白的食指从桌上划过,淡然的语气中蕴含着霸道。 “这个国家本来就是我的,那所谓的国家机器又怎能反抗自己的主人呢?”克莱尔笑道,“放心吧,当他们想把事情查到我身上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自绝于整个神圣王国的政府体系了,别说停下这辆列车,他们就是想用政府交通数据库查今天上午开出了几班车都做不到——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一会儿还是得提前下车,免得真被堵个正着。” 葛鸣虚白了大公主一眼,说:“说了这么多,那你躲他们干啥。” “嗨!还不是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哟,又借着爷爷的名义给姐姐我找麻烦,”克莱尔嘟起腮帮子,气鼓鼓地抱怨说后,扶额叹息。 克莱尔诉苦道:“我不过就是在发布会上说了一件你知我知、众人皆知的小秘密,他们就非得小题大做,这不,还召开了圆桌议会听证会向我讨说法呢,搞得跟审判战犯似的。” 卡比拉好奇:“你知我知……” 葛鸣虚疑问:“众人皆知的小秘密?” 克莱尔大公主理所应当地摊手道:“就是异世界普拉蒂亚,卡比拉你们那边的事情啊。” “哦,原来就这样啊!”卡比拉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家园被公布的事情,本就存在的事物被知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嘛。 “我看你活该。”葛鸣虚憋不住了,异世界,新世界!要不是天上掉下个精灵大兔子砸她脑袋上谁告诉她,自己一定会以为是谁做白日梦说梦话,“这么大条的事儿,你知我知、众人皆知个鬼啊!” “啊?是这样么,可我看我们在普拉蒂亚据点的‘鼹鼠’不少啊,合众国的、共和国的、联邦的,甚至连印度、澳大利亚、加拿大、龙门这些地方都混进去许多奇奇怪怪的人诶……”克莱尔大公主若有所思地说,“我看只是你这样的庶民才不知道吧。” 肯定啊你这个不体贴民情的臭屁公主! 葛鸣虚很想吼她,又被她一句“庶民”呛得不行。 “我的小乔治哟,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别给姐姐找麻烦呢。”克莱尔公主蹙眉叹道,“异端裁判所的那些鼹鼠有支持我的势力牵制,暂时没法利用公共力量马上找到我,可同时因为固执的小乔治在掣肘,我现在在国内的安全保障也跟一般庶民没两样了……唉,我要是没新衣服换该怎么办呀。” 如果克莱尔说的是真的,那葛鸣虚绝对会半途找个荒郊野岭把这个天天跟她抢精灵大兔子的臭屁公主做掉,顺便挖个坑埋了。 可这真的有那么容易吗?葛鸣虚很是怀疑。 她才不信这个臭屁公主会说真话呢。 第177章 161 为了斯巴达!去波兰! 听完克莱尔公主的抱怨,葛鸣虚问:“你们打算在哪儿下车?一直坐这儿迟早会被异端裁判所找上门。” 卡比拉点头说:“是啊,克莱尔,我们去什么地方?” 刚才为了躲避异端裁判所特工的跟踪,她稀里糊涂地就跟克莱尔上了这辆飞驰的魔导列车,在元素魔导引擎的作用下,列车飞速前进,四平八稳,没有晃荡与噪音。 “呃……我没想好诶,我原本打算用达摩克利斯之剑级载着卡比拉卿周游欧罗巴,玩够了再回伦敦去,可是现在因为我那个臭弟弟,完美的旅行计划全都乱套了……啊对了这班列车是去哪儿啊?” 葛鸣虚嗤笑:“从君士坦丁堡跨国直达波兰沿海的格但斯克市,你们连目的地都没确认就上了车啊!” “啊(o゜▽゜)o☆!那就去‘但泽’吧!” “喂你给个明确目的啊,我们直达终点站下海喂鱼吗!还有那里叫‘格但斯克’不叫‘但泽’!” “‘但泽’就是‘格但斯克’的蛮族称呼!”克莱尔大公主兴奋地呼喊,“但泽或战争!总得选一个,为了但泽!” “唉。”葛鸣虚十分无语,受不了这个有一出是一出的公主殿下了。 “哈哈……”卡比拉略微尴尬地笑着,虽然这些天她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文化进行了学习,但还是很难理解她两位朋友之间的冲突,只是隐约记得史书上记载过这个地方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云云…… “就算你要去但泽终点站,等到地方异端裁判所那些人早就查到你头上了。” “说不定那些神神叨叨的狂信徒官僚没那么高的效率呢,叫他们查个庶民都一星期查不出来,办事这么拖沓还总跟我那个臭弟弟眉来眼去搞事情……我看干脆就在列车上睡上几天再原路返回乘回君士坦丁堡吧。” 葛鸣虚恼火地说:“谁要陪你浪费时间啊!” 克莱尔感到莫名其妙地说:“可我本来就没有邀请区区庶民来陪我和卡比拉卿的蜜月旅行哦。” “哦,庶民!哦,蜜月旅行!”克莱尔的话激怒葛鸣虚了,乖巧的黑发少女那眼中的戾气被激发了起来,她不怒反笑,趁着尊贵的公主殿下失势的宝贵时机,她突然翻过桌面扑向平日根本不敢放肆的神圣王国尊贵大公主殿下,恶狠出手! 平日走到哪里都有皇家女仆贴身保护的大公主殿下完全没想过眼前这个她眼里的二十四小时庶民电灯泡居然会大胆地朝自己出手!当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双如蓝宝石般水蓝剔透的美眸闪烁慌乱,娇俏却如凶狠饿狼一般的黑发少女扑袭入大公主殿下神圣尊贵的柔软胸怀中将她制服,同时纤手不可饶恕地伸入克莱尔·圣·潘德拉贡的衣物中与她肌肤相亲。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臭屁乳牛公主被区区庶民骑脸玷污的时候,会不会悲愤得狂呼扯旗呀!” “大、大胆庶民!竟敢对本宫……不许乱摸……哦哦?~~胸、胸部被……要是被这样玩弄下去的话……哦哦哦~~嗯啊~~” 大公主美目乱颤,脸颊泛起火烧云,娇喘连连。 葛鸣虚恶意地狞笑着,一双纤手毫不留情地亵渎大公主殿下的全身上下,而她胸前那对自己可望不可即、一手无法把握的豪乳,更成为了她施虐的首要对象,被玩弄成各种淫靡的形状,当那雪峰被着重搓揉的时候,巅峰电流般的酥麻快感令堂堂大公主殿下露出不成体统的羞涩神情,呼吸间充满了焦灼的温度。 “哎!你们不要吵架啦!”卡比拉·派西亚焦急地对两人劝阻道,却丝毫没起作用,眼看着看着两人扭捏厮混在一起,折腾得娇喘连连。 【小心,卡比拉。】 这时,寄宿于她断刃之中的姬骑士,阿莉埃诺尔突然警告卡比拉。 卡比拉在心中问道:【怎么了艾莉?】 阿莉埃诺尔警惕地回答:【有士兵在靠近你……但我不知他们是否有敌意。】 当阿莉埃诺尔提醒过后,卡比拉作为战士的本能,也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锵、锵、锵。 金戈在行进间碰撞的声音,从她们身后的车厢传来,将精灵少女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呜呜!!”当那出现在车厢尾部的事物,倒映在精灵少女慌乱的碧眸中时,她的俏脸噗嗤一下蒸红了,发出慌张的悲鸣。 裸男。 肌肉发达,戴着护腿护腕,穿一条短裤的精壮裸男。 一大群盖红披风、左手持盾右手持矛的裸男,从后车厢鱼贯而入。 这些半裸男人们的登场,惊骇到了乘客们,对这些裸男而言,异样的目光反倒成为他们兴奋的来源。这些人从卡比拉她们的身边走过,在包了一大圈的空位上坐下,喜悦的心情仿佛在庆祝节日一般。 即使卡比拉不属于地球世界,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看到这帮人的出没,也明白是极其诡异、不合常理的,这些精壮裸男们的出现极大地冲击了精灵少女保守的廉耻心,耳根都红透了,车厢里的女乘客们也展现得相当窘迫。 而这些似乎不知何为廉耻的半裸壮汉们却以女士们害羞的目光为荣,大咧咧地调戏女乘客们,男乘客们看到他们手中明晃晃的长矛也敢怒不敢动,还有个毛发浓密的红披风裸男故意向卡比拉展示自己的胸肌,卡比拉连忙害羞地撇过脸去。 他们、他们太不知廉耻了!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这般打扮…… 一个坐在位子上的精壮汉子捶胸高呼:“为了斯巴达!” 众人齐呼:“为了斯巴达!” “去波兰!” 众人齐呼:“去波兰!” “呼哈!” “呼哈!”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车厢里冲进来这么一大帮变态裸男,葛鸣虚也没继续折腾公主殿下的兴致了,作为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生活的女孩子,葛鸣虚不会像卡比拉一样对这帮人的存在而小鹿乱跳。 葛鸣虚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这帮家伙怎么回事,玩300勇士cosplay么?真是伤风败俗,放咱们国家早抓起来了。” “恐怕不是。”克莱尔从被葛鸣虚折腾的余韵中恢复镇定,她看到那些裸男手中的长矛矛尖寒芒咄人,是真正的兵器,“他们刚才说要去波兰。” 葛鸣虚看了克莱尔一眼:“他们去波兰干什么,让波兰再在地图上消失一次?啊,啊,啊!可恶,别碰我……哇啊!” “我猜他们是去华沙。”克莱尔面带微笑,用自己的体格与宽广的胸怀将慌张的黑发少女抱在怀里狠狠蹂躏,以报方才一箭之仇,“确切地说……是去卡西米尔竞技场。” “卡西米尔竞技场……”卡比拉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看着这帮几乎全裸上阵的壮汉在车厢里胡闹庆祝,其他乘客敢怒不敢言,她很难想象他们就是阿莉埃诺尔所说的士兵。 然而她那身为战士的危机感却有增无减,当那份危机感攀升到最大时,一声音量不大却洪亮威严的声音笼罩了整个车厢。 “安静。” 那些放荡不羁的红披风裸男战士们瞬间噤声不言。 咔嚓、咔嚓…… 随后,卡比拉听到了武器与铠甲碰撞的声音从车厢外接近。 第178章 162 波兰华沙的卡西米尔竞技场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盖着红披风,手持两米的矛与大圆盾,脚步沉稳。 他没有像先前进来的那些人一样坦胸露乳,而他身上的雄性气息却比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胸肌、腹肌更为雄厚。 凉鞋、胫甲、护腕,青铜色泽的肌肉胸甲将他的正面完全包裹,高耸的直红缨头盔只有Y字型的缝隙能看到他渗人的目光。 “他是真正的战士。”卡比拉暗暗下了判断。 【他一定见过血。】阿莉埃诺尔警惕地评价说。 先前那些胡闹的裸体战士见到这个重装战士行来时,都不说话了,直到他来到身边入座,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个略显老态的棕发成熟中年男人的面容时,他们的气氛才逐渐活络起来,也没方才那么放肆了。 如果在没来地球世界前,卡比拉·派西亚一定会把他们当成风俗迥异的异族武士严肃对待,来了地球世界这么长时间后,她明白这些人从头到脚都不正常,着实吸引了精灵少女的注意力,但同时看到那么多精壮男人赤身裸体,令矜持的卡比拉脸颊羞红,眼神不敢乱看,只好将目光放在那个打扮最为保守、穿着铠甲的重装战士身上。 一个裸体战士嘲笑这个重装战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卡里斯托斯,你这么厉害还把自己穿的如此严实,哪像个男人啊,真正的男人要像那位古老的列奥尼达王一样去战斗!” “我比较怕死。”原来别人称他为卡里斯托斯,这个富有成熟魅力的南欧男人这般风趣地说,“而且我想当年的列奥尼达陛下也不是光着身子上战场的。” 另外一个裸体战士兴奋地说:“您没看过电影吗,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真是帅极了!等我们到了波兰,站在宏大的卡西米尔竞技场中,我们战斗时的英姿一定会引起女人们的尖叫!” 他们果真要去克莱尔所说的卡西米尔竞技场。 卡里斯托斯赞许说:“也许你们是对的,可惜我这老身板放肆起来没你们那么性感了,要是我年轻个二十岁,我肯定脱得连内裤都不剩。” 虽说是赞许,但似乎有揶揄的的成分在里头。 卡比拉好奇地向大公主问道:“克莱尔,卡西米尔竞技场是做什么的呀?” 大公主眉飞色舞地说:“我早就知道你对这儿感兴趣啦,原本这地方就在我们俩的蜜月旅行计划里写着呢!” 早在在黑暗的大圣战时期,神圣王国便征服了波兰人民共和国,并将其解放为波兰大公国——神圣王国的附庸国在封建礼法上必须低于不列颠的王国头衔,埃及那样的异教国家除外——以作为防御苏维埃联盟的屏障。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波兰大地满目疮痍,人群流离失所,即使有神圣王国不断地经济输血扶持,大公国的农业、工业还是不可避免地崩溃了。 波兰大地治安急剧恶化,邻居囤粮我囤枪,邻居就是我粮仓,再加上财政拮据无法补贴农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破坏生态,无法组织起大规模的农业生产,以种植利益见效快的经济作物——包括非法作物在内的小农经济为主,至今整个大公国70%的主粮要靠进口与神圣王国补贴。 除了战火,在战时因为神圣王国的焦土政策与大规模产业转移搬空了大公国,战争的破坏与战后主导大公国的小农经济也导致波兰人无心发展实体工业,战后兴建的实体工业纷纷被金融投机、土地房产交易这些利短钱快的行业所排挤。 虽然经济崩溃,战后的波兰大公国却因此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战争摧毁了大公国的实体经济,但神圣王国在战时留下的先进基础设施却为波兰的第三产业铺平了道路,发达的商业贸易与服务行业使得大公国的文化异常繁荣,以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产生的奇妙景象,催生了大量的旅游产业吸引全世界的游客前来消费,而且因为小农经济导致的体制退化与战后混乱的治安环境,在古老的封建礼法与现代的商贸资本交织下,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文化风貌。 在华沙废墟建立起来的著名卡西米尔竞技场,就是这种战后波兰独特文化风貌的集中体现。 “童话般美好的波兰大平原、骑士之乡,啊,我的华沙~这座霓虹与骑士之城,矗立着宏伟的卡西米尔竞技场?~天南海北的骑士在此齐聚一堂,为了荣耀与爱情挥洒热血,武器交织碰撞的火花奏响了战斗与竞技的音符?~卡西米尔……卡西米尔——将死的勇士们,为卡西米尔的荣耀慷慨赴死吧?~!” 克莱尔大公主殿下陶醉地歌颂那梦幻般的卡西米尔竞技场,她动听的嗓音吸引了整个车厢的注意力,自然也包括了那些赤身裸体的斯巴达战士。 当乘客们为公主殿下的美妙歌喉沉醉时,一个赤裸的斯巴达战士过来兴奋地说:“你们也要去华沙吗?阿瑞斯在上,真是太好了。” 他的目光一开始为克莱尔公主美妙的歌喉所倾目,但他是个战士,因此很快他便被三人中唯一像个战士的卡比拉·派西亚——背负长短双剑,腰后挎武士刀的精灵少女给吸引了。 “多么美丽俊俏的女战士,雅典娜一定十分中意于你,同去卡西米尔寻求荣耀的女士,何不与我们这些希腊真正的勇士齐聚一堂呢?” 卡比拉慌张地指着自己:“唉,我,我?我没有啊!” 然而克莱尔公主却一副含泪道别的模样,一曲高歌道:“去吧,我心爱的与命运斗争的女勇士?~愿智慧与战争女神的祝福永远伴随你,随奥林匹斯的勇士们朝北方的异土前进吧?~!” 被大公主埋没在巨乳怀抱里瘙痒折磨的葛鸣虚好不容易挣脱个脑袋出来,大喊:“哈哈哈……哈哈哈……大兔子,别听她的——哇呜!啊哈哈呜呜——呜呜哈哈……救命……” 把葛鸣虚的脑袋埋在自己胸怀里瘙痒惩罚她的大公主笑吟吟地推了精灵少女一把,那位赤裸的战士便趁她慌乱失衡,抓住卡比拉的胳膊将其搀扶,半拉半扯地将她拉到那一群赤裸精壮猛男当中。 第179章 163 株林玄谷,别鸢仙子 在先前的服装店里,克莱尔给她挑了一顶大帽子,能遮住精灵少女引人注目的尖长耳朵,这些赤膊上阵的精壮汉子看着她像个武人,便将她拉来寒暄了。 “美丽的小姐,你也是去华沙,去卡西米尔竞技场参赛的么?” 虽说是被大公主推来的,卡比拉·派西亚身为一个战士,也不禁对这些斯巴达人,以及对他们心心念念的卡西米尔竞技场引了兴趣。 卡比拉问道:“你说的卡西米尔竞技场是指什么?” 赤裸的斯巴达人们纷纷大笑。 “这还用问,当然是新一届的卡西米尔骑士锦标赛呀!” “一年一度的盛会,来自全世界的顶尖战士齐聚一堂,为了荣耀与欢呼而展现毕生的武艺。” “你们说那是骑士锦标赛……”因为有阿莉埃诺尔这个正牌骑士在,卡比拉对骑士一职有所了解,她看着这些赤身裸体的斯巴达人,疑惑说,“你们也是骑士吗?我以为骑士会……穿得更严实一些……” “只要是在赛场上为荣耀而战的勇者,人人皆为骑士!” “真正的斯巴达人上战场不需要穿多余的东西!” 斯巴达人当中穿得最严实的那位重装战士卡里斯托斯只是摇头笑笑,对这些被特效电影冲昏脑袋的年轻人感到无奈。 “要是在大赛获得前三名,即使不是骑士也可以被波兰大公册封为正式骑士,将名号打响全世界!” “你到底去不去华沙,难不成你的武器只是摆设么?” “我当然要去了!”听到他们的说法,卡比拉身为战士的热血也在沸腾,她迫不及待在赛场上大展身手,赢得胜利的荣耀与欢呼了。 一个斯巴达青年用长矛拍打自己赤裸的胸膛,说:“我们是列奥尼达王率领的‘300英雄’,两千年前独面千军万马的那300位斯巴达勇士的英灵赋予我等,要像他们一样去勇敢地赢得胜利……喏,瞧,这就是我们的列奥尼达陛下,他正是古老的斯巴达国王转世!” “是、是这样么!”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要听他们胡扯。”斯巴达人指着那位重装士兵卡里斯托斯,这个两鬓泛白的中年男人罢了罢手,淡淡地笑着说:“小姐,很抱歉我手下的小伙子们唐突了你,其实我们是奥林匹亚冠军会的参赛队伍。”